[課程紀錄] 社會營，長毛象友善兒童工作小組
文字：駿逸
這個夏天的社會營，對光合團隊來說是一個有指標性與紀念性的營隊。這是我們第一次帶孩子進入具有高度爭議性的社會議題現場，也是第一次陪孩子去爭取他們自身的權利。
整個營隊分為兩個主軸，一是由我所主持的「友善兒童大眾運輸空間」議題，另一個是「都市更新爭議」，由士哲主持。這個營隊的紀錄也將分別由我們兩人撰寫各自主持的主題，以求較好地維持敘事的流暢與完整。
我之所以選擇「兒童在大眾運輸空間裡的權利」這個主題，主要的原因，是我在前兩年生了一個小孩。而帶著孩子坐火車，跟沒帶孩子坐火車，簡直是發生在不同次元的兩種事情。除了帶小小孩坐火車的經驗外，因為光合一直在推廣旅行教育的關係，我也有幾次帶著十幾位小孩坐火車的經驗，這些經驗也說不上多輕鬆愜意。
於是，這個營隊圍繞著這個主題，進行了一次還算完整的社會運動。
在看紀錄之前，請先閱讀孩子們的連署說明書。Day 1
課程的開始，我向孩子們介紹「設計」這個詞所包涵的部分概念，其所能辦到的事。
筆、雨傘、夜燈、可以收納的家具和床，設計可以讓物品使用起來更加方便，或者讓物品更美觀，或者讓物品更環保。懂得什麼是「設計」之後，我把話題帶到「空間的設計」上，跟孩子們介紹「友善空間」的概念。像是為了坐輪椅的孩子設計的鞦韆，或是為了哺乳的母親和嬰兒設置的哺乳室。
為了更深入瞭解「友善空間」的意思，也初步熟悉我們將要使用的踏查方法，我請孩子們分組開始調查光合工作室和金石堂書店的「友善兒童」程度。還別說，要挑剔一件事情（或一個空間），我們的孩子真是十分擅長，他們不但條列出一些我們已經想到卻做不到的事，也找到一些我們未曾發現的疏忽。
回到工作室後，我們開始進入正題：大眾運輸空間。當孩子們知道芬蘭的火車有兒童優先的車廂，裡面不但有圖書、桌椅，甚至還有遊樂器材時，露出十分不可置信的表情。有個孩子問：「那為什麼我們沒有？」
第一階段的課程，我們就在這個忿忿不平的情緒中結束。
Day 2
帶著這份情緒，第二天我們用「友善兒童」的檢視眼光走進議題的現場，開始調查台鐵車站、臺鐵車廂、高鐵車廂這三個空間，分別對小孩的友善程度。
孩子們一邊思考著乘車的流程，針對各個設施進行全面的檢視。他們拿著皮尺，將不友善設備的規則詳細地紀錄下來，並且提出具體的建議，以便撰寫之後行動所需的文件。像是「地板到行李櫃約180cm，130cm的小孩放不到，改成140cm。」
面對這塊牌子，我向孩子們解釋我注意到的衝突性。身高115公分的孩子需要買半票，所以他們嚴格來說已經是「消費者」或「付費的乘客」了。這些「付費者」的使用需求被如此忽略，在現在的社會上很難找到相同程度的例子。兒童的權利在我們的社會裡是如何地被漠視，可見一斑。
這份對「自身權利被漠視」的瞭解，讓孩子們更多些動力去進行枯索繁複的踏查工作。我們分成幾個小組，在台鐵車站、台鐵車廂、高鐵車站裡四處遊走、吃飯、然後繼續遊走，直到我們再也找不著值得關注而未被檢驗的設備。
在高鐵站休息的午後時光裡，孩子們遍尋不著能讓他們好好休息或玩耍、而不會妨礙其他人的場所。炎熱的日頭下，有位孩子指著草皮說：「那裡啊，可以去玩。」我說：「太陽這麼大耶，我打賭一瓶飲料，玩十分鐘就會中暑。」他說：「才不會。」就這樣跑上草皮中央，被我們慫恿著打了幾套拳。
當然，最後我賭輸了飲料，但也不是每位孩子都能像這位孩子無懼嚴酷的日頭，有如能行光合作用地在烈日照耀的草地上玩耍。如果大人需要窗明几淨的大廳，小孩也需要一個空間。
Day 4
第四天，孩子們選擇自己想要加入的小組，展開企圖改變世界的工作。在這一天裡，我們這個小組（孩子們取名叫作「長毛象友善兒童工作小組」），要將我們踏查的資料整理成一份「有道理，而且大人們應該會願意支持」的說明文件。
我們先把資料好好地讀過一遍，然後將項目分成「大人應該不會重視的」、「很有道理，即使大人不重視也要提出來」跟「有道理，而且做起來很容易」這幾個類別，依照「實現的可能性」與「重要性」來安排書寫的順序。
這種類型的書寫，對年紀較小的孩子來說真是難事。但因為給了孩子們充足的時間和安全友善的書寫環境，他們慢慢地慢慢地就根據資料把自己的意見寫出來，再和我一起斟字酌句地討論，統一彙整在意見書裡。
拿著剛出爐的意見書和連署表格，有的孩子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改變世界，有的孩子還在觀望，評估自己夠不夠勇氣。社區友善的總幹事看見害羞的孩子們，主動詢問，讓孩子們得到了第一次說明的機會，和第一個連署簽名。有了這個經驗，孩子們鼓起勇氣結伴去隔壁的美容店，又得到了第二和第三個簽名。接著一鼓作氣地進攻文具王的店員，又取得了三個簽名。
在這些友善大人的支持下，很快地，孩子們抓了一疊說明書，拉著筱芬姊姊就往家樂福邁進。另一組有一位來光合已經有四年的孩子，一邊畫海報，一邊看著這群活跳跳著跑遠的孩子，語重心長地說：「我覺得來光合真的可以練膽量。」
這一天下午，他們得到了15個簽名，和58個網路連署。
Day 5
帶著自己做的意見書和連署表格，我們出門去。
在出發前的討論裡，我們覺得有媽媽和小孩的地方，應該是很容易得到支持的場所。所以第一個目標是新竹市婦幼館，我這麼向孩子解釋婦幼館：「它是一個為了婦女和孩子的需求而設置的地方。」孩子們覺得，再也沒有比這更適合的地方了。
孩子走進去，我在外面等，孩子走出來。有一位阿姨跟在他們後面出來，用很複雜的表情說：「你們可以直接去建議鐵路局啊。啊，他們會聽吧？啊，會不會聽勒……」小孩沒什麼表情，也沒有回答她。
阿姨進去後，小孩開始發表感想：「他們根本沒有在聽我們說，一直在看報紙。」「她根本就不想讓我們在裡面啊，一直想把我們趕出來的感覺。」「為什麼對我們這麼不友善？他們不是應該很贊成這件對小孩很好的事嗎？」「我們也是小孩啊，為什麼我們不能待在裡面？」
在一天的最後，他們說：「今天最失敗的地方，就是婦幼館了。」
離開婦幼館，我們在東門圓環找到了一個有椅子和屋頂的地方，以這裡為據點，孩子們展開早上的說明及連署活動。
如同我所預料的（卻是出乎孩子意料的），願意停下來聽孩子們說話的，大多都是年輕人，從衣著打扮看起來，大概是高中或大學生。而男性、出了社會的女性和國中生，都不大願意聽孩子說話。國中生們甚至會偷偷嘲笑小孩。最讓孩子們不解的，是好幾對帶著小孩的媽媽，都加快腳步離開，完全不願意聽孩子們解釋，連說明書都不拿。
孩子們說：「太年輕跟太老的，都不會聽。」「女生比較願意聽我們說話。」
吃完飯，我帶孩子們到新竹人潮最多的路口之一。孩子們在這裡遇到很多友善的大姊姊們，她們認真地停下來聽孩子說話，甚至跟朋友會合之後又經過這裡，特地拉著朋友來找孩子連署。
我們總共印了兩百份說明書。孩子們在一整天的烈日之下，一份一份地將它們交給這個城市裡的行人。他們在遊說的過程中，發現了很多事情，也發明了很多對策。
他們發現，人們不想拿說明書，很可能是因為誤會了他們的意圖；他們想到，可以把說明書的標題拿得離他們近一點，讓他們先看到標題，就會比較感興趣。他們發現有很多人無論如何都不拿說明書，可是這些人我們也很想告訴他這件事；他們決定要一直舉著拿著說明書的手，倒退地走在他的前面，這樣堅持一下，對方很可能就會收下說明書。
這些孩子，用這些方法製造了許多低頭閱讀的人，從各個方向走來，經過我的面前。他們裡面有不少人在稍稍看懂說明書的內容時，露出驚訝的表情，猛然轉頭端詳這些小孩。
我覺得十分感動。這簡直是一場兩百人的大型演講，他們就這樣跟這個城市的市民展開對話。從此，這個島嶼上至少有將近兩百個人，在搭乘火車的時候可能會對兒童更為友善。
這一天，孩子們總共讓六十三位友善兒童的人，為孩子的權利簽下自己的名字。
孩子們將連署名單的影本，和意見書一起放進一個剛買的信封裡，走到台鐵的服務台，交給服務台的工作人員。我站得很遠，一如今天一整天的工作，我十分節制地把整個行動盡可能交給孩子們來處理，也把行動的結果還給孩子們去面對。
他們把文件交給工作人員，確認服務人員聽懂他們的需求之後，轉頭開心地跑向躲在站外的我，為這五天下了睿智的結語：「原來不難啊！」
是的，原來不難啊。
孩子們用實踐告訴我們，人可以為自己的權利展開行動，讓我們這些成天抱怨被壓迫卻又日復一日的大人們，看見了一個美好的示範。
這個夏天的社會營，對光合團隊來說是一個有指標性與紀念性的營隊。這是我們第一次帶孩子進入具有高度爭議性的社會議題現場，也是第一次陪孩子去爭取他們自身的權利。
整個營隊分為兩個主軸，一是由我所主持的「友善兒童大眾運輸空間」議題，另一個是「都市更新爭議」，由士哲主持。這個營隊的紀錄也將分別由我們兩人撰寫各自主持的主題，以求較好地維持敘事的流暢與完整。
我之所以選擇「兒童在大眾運輸空間裡的權利」這個主題，主要的原因，是我在前兩年生了一個小孩。而帶著孩子坐火車，跟沒帶孩子坐火車，簡直是發生在不同次元的兩種事情。除了帶小小孩坐火車的經驗外，因為光合一直在推廣旅行教育的關係，我也有幾次帶著十幾位小孩坐火車的經驗，這些經驗也說不上多輕鬆愜意。
於是，這個營隊圍繞著這個主題，進行了一次還算完整的社會運動。
在看紀錄之前，請先閱讀孩子們的連署說明書。Day 1
課程的開始，我向孩子們介紹「設計」這個詞所包涵的部分概念，其所能辦到的事。
筆、雨傘、夜燈、可以收納的家具和床，設計可以讓物品使用起來更加方便，或者讓物品更美觀，或者讓物品更環保。懂得什麼是「設計」之後，我把話題帶到「空間的設計」上，跟孩子們介紹「友善空間」的概念。像是為了坐輪椅的孩子設計的鞦韆，或是為了哺乳的母親和嬰兒設置的哺乳室。
為了更深入瞭解「友善空間」的意思，也初步熟悉我們將要使用的踏查方法，我請孩子們分組開始調查光合工作室和金石堂書店的「友善兒童」程度。還別說，要挑剔一件事情（或一個空間），我們的孩子真是十分擅長，他們不但條列出一些我們已經想到卻做不到的事，也找到一些我們未曾發現的疏忽。
回到工作室後，我們開始進入正題：大眾運輸空間。當孩子們知道芬蘭的火車有兒童優先的車廂，裡面不但有圖書、桌椅，甚至還有遊樂器材時，露出十分不可置信的表情。有個孩子問：「那為什麼我們沒有？」
第一階段的課程，我們就在這個忿忿不平的情緒中結束。
Day 2
帶著這份情緒，第二天我們用「友善兒童」的檢視眼光走進議題的現場，開始調查台鐵車站、臺鐵車廂、高鐵車廂這三個空間，分別對小孩的友善程度。
孩子們一邊思考著乘車的流程，針對各個設施進行全面的檢視。他們拿著皮尺，將不友善設備的規則詳細地紀錄下來，並且提出具體的建議，以便撰寫之後行動所需的文件。像是「地板到行李櫃約180cm，130cm的小孩放不到，改成140cm。」
面對這塊牌子，我向孩子們解釋我注意到的衝突性。身高115公分的孩子需要買半票，所以他們嚴格來說已經是「消費者」或「付費的乘客」了。這些「付費者」的使用需求被如此忽略，在現在的社會上很難找到相同程度的例子。兒童的權利在我們的社會裡是如何地被漠視，可見一斑。
這份對「自身權利被漠視」的瞭解，讓孩子們更多些動力去進行枯索繁複的踏查工作。我們分成幾個小組，在台鐵車站、台鐵車廂、高鐵車站裡四處遊走、吃飯、然後繼續遊走，直到我們再也找不著值得關注而未被檢驗的設備。
在高鐵站休息的午後時光裡，孩子們遍尋不著能讓他們好好休息或玩耍、而不會妨礙其他人的場所。炎熱的日頭下，有位孩子指著草皮說：「那裡啊，可以去玩。」我說：「太陽這麼大耶，我打賭一瓶飲料，玩十分鐘就會中暑。」他說：「才不會。」就這樣跑上草皮中央，被我們慫恿著打了幾套拳。
當然，最後我賭輸了飲料，但也不是每位孩子都能像這位孩子無懼嚴酷的日頭，有如能行光合作用地在烈日照耀的草地上玩耍。如果大人需要窗明几淨的大廳，小孩也需要一個空間。
Day 4
第四天，孩子們選擇自己想要加入的小組，展開企圖改變世界的工作。在這一天裡，我們這個小組（孩子們取名叫作「長毛象友善兒童工作小組」），要將我們踏查的資料整理成一份「有道理，而且大人們應該會願意支持」的說明文件。
我們先把資料好好地讀過一遍，然後將項目分成「大人應該不會重視的」、「很有道理，即使大人不重視也要提出來」跟「有道理，而且做起來很容易」這幾個類別，依照「實現的可能性」與「重要性」來安排書寫的順序。
這種類型的書寫，對年紀較小的孩子來說真是難事。但因為給了孩子們充足的時間和安全友善的書寫環境，他們慢慢地慢慢地就根據資料把自己的意見寫出來，再和我一起斟字酌句地討論，統一彙整在意見書裡。
拿著剛出爐的意見書和連署表格，有的孩子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改變世界，有的孩子還在觀望，評估自己夠不夠勇氣。社區友善的總幹事看見害羞的孩子們，主動詢問，讓孩子們得到了第一次說明的機會，和第一個連署簽名。有了這個經驗，孩子們鼓起勇氣結伴去隔壁的美容店，又得到了第二和第三個簽名。接著一鼓作氣地進攻文具王的店員，又取得了三個簽名。
在這些友善大人的支持下，很快地，孩子們抓了一疊說明書，拉著筱芬姊姊就往家樂福邁進。另一組有一位來光合已經有四年的孩子，一邊畫海報，一邊看著這群活跳跳著跑遠的孩子，語重心長地說：「我覺得來光合真的可以練膽量。」
這一天下午，他們得到了15個簽名，和58個網路連署。
Day 5
帶著自己做的意見書和連署表格，我們出門去。
在出發前的討論裡，我們覺得有媽媽和小孩的地方，應該是很容易得到支持的場所。所以第一個目標是新竹市婦幼館，我這麼向孩子解釋婦幼館：「它是一個為了婦女和孩子的需求而設置的地方。」孩子們覺得，再也沒有比這更適合的地方了。
孩子走進去，我在外面等，孩子走出來。有一位阿姨跟在他們後面出來，用很複雜的表情說：「你們可以直接去建議鐵路局啊。啊，他們會聽吧？啊，會不會聽勒……」小孩沒什麼表情，也沒有回答她。
阿姨進去後，小孩開始發表感想：「他們根本沒有在聽我們說，一直在看報紙。」「她根本就不想讓我們在裡面啊，一直想把我們趕出來的感覺。」「為什麼對我們這麼不友善？他們不是應該很贊成這件對小孩很好的事嗎？」「我們也是小孩啊，為什麼我們不能待在裡面？」
在一天的最後，他們說：「今天最失敗的地方，就是婦幼館了。」
離開婦幼館，我們在東門圓環找到了一個有椅子和屋頂的地方，以這裡為據點，孩子們展開早上的說明及連署活動。
如同我所預料的（卻是出乎孩子意料的），願意停下來聽孩子們說話的，大多都是年輕人，從衣著打扮看起來，大概是高中或大學生。而男性、出了社會的女性和國中生，都不大願意聽孩子說話。國中生們甚至會偷偷嘲笑小孩。最讓孩子們不解的，是好幾對帶著小孩的媽媽，都加快腳步離開，完全不願意聽孩子們解釋，連說明書都不拿。
孩子們說：「太年輕跟太老的，都不會聽。」「女生比較願意聽我們說話。」
吃完飯，我帶孩子們到新竹人潮最多的路口之一。孩子們在這裡遇到很多友善的大姊姊們，她們認真地停下來聽孩子說話，甚至跟朋友會合之後又經過這裡，特地拉著朋友來找孩子連署。
我們總共印了兩百份說明書。孩子們在一整天的烈日之下，一份一份地將它們交給這個城市裡的行人。他們在遊說的過程中，發現了很多事情，也發明了很多對策。
他們發現，人們不想拿說明書，很可能是因為誤會了他們的意圖；他們想到，可以把說明書的標題拿得離他們近一點，讓他們先看到標題，就會比較感興趣。他們發現有很多人無論如何都不拿說明書，可是這些人我們也很想告訴他這件事；他們決定要一直舉著拿著說明書的手，倒退地走在他的前面，這樣堅持一下，對方很可能就會收下說明書。
這些孩子，用這些方法製造了許多低頭閱讀的人，從各個方向走來，經過我的面前。他們裡面有不少人在稍稍看懂說明書的內容時，露出驚訝的表情，猛然轉頭端詳這些小孩。
我覺得十分感動。這簡直是一場兩百人的大型演講，他們就這樣跟這個城市的市民展開對話。從此，這個島嶼上至少有將近兩百個人，在搭乘火車的時候可能會對兒童更為友善。
這一天，孩子們總共讓六十三位友善兒童的人，為孩子的權利簽下自己的名字。
孩子們將連署名單的影本，和意見書一起放進一個剛買的信封裡，走到台鐵的服務台，交給服務台的工作人員。我站得很遠，一如今天一整天的工作，我十分節制地把整個行動盡可能交給孩子們來處理，也把行動的結果還給孩子們去面對。
他們把文件交給工作人員，確認服務人員聽懂他們的需求之後，轉頭開心地跑向躲在站外的我，為這五天下了睿智的結語：「原來不難啊！」
是的，原來不難啊。
孩子們用實踐告訴我們，人可以為自己的權利展開行動，讓我們這些成天抱怨被壓迫卻又日復一日的大人們，看見了一個美好的示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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