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不能「搞屁」

家長來信說，孩子回去提及我在某堂課上說到「○○搞屁」。

而本文是回信。這封信大致提及了成人「在面對孩子說『粗俗語言』」時，我建議可有的態度。回想起來，我不確定我是否有說過那句話，但我的確有可能會說。

首先，我覺得搞屁或許不那麼文雅，但我想恐怕還算不上低俗，社會上如我這般熟練地使用「搞屁」的人肯定不在少數，要我避免說「搞屁」，對我來說實在很困難。

不過，我可以接受並且尊重家長（或任何人）因為對這件事的認定不同，而跟孩子說：「不要學駿逸說『搞屁』，那很難聽（或低俗）。」我想孩子有權利知道這個世界上對同一件事的各種看法，然後憑他們的理性與智慧，去決定要成為怎麼樣的人（或者要說什麼詞彙）。


面對執意要運轉危險核電廠的大人，說一句「搞屁啊！」不是很剛好嗎？

其次，從教育的態度上來說，我認為不應該特地避免讓孩子去遇見這些詞彙。

孩子不可能永遠聽不到這樣的詞彙，與其防堵，不如好好跟他解釋，是怎樣的人在怎樣的情況下，會說這樣的詞彙。有一天孩子總會遇見工人、農人或處境更為艱苦的人，他們操持的語言有時可能比「搞屁」要更粗俗一百倍不止。然而在這些人裡，卻不乏正直良善的人，若讓孩子誤以為說「搞屁」（或那些使用更粗俗的語言）的人，就是不正直、缺乏道德感或是「哪裡不對勁」的人，而拒絕去理解他們，甚至鄙視、歧視他們，這不是很可惜嗎？

即使是最粗俗的語言，無論我們自己說不說，都沒有必要避免讓孩子聽到，而是要讓孩子去聽，然後跟孩子討論：使用這些語言的人，是在什麼樣的狀態之下，如何使用它們。如此，讓孩子瞭解完整的世界。

同場加映：
一個詞恐怕還不夠格去代表一種價值觀；但對一個詞的評價，卻足以代表一種價值觀。
請參考這兩篇文章：
雞巴毛炒韭菜
回應《毛毛蟲216期》：藍劍虹老師〈雞巴毛炒韭菜〉一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