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 光合主題課 ] 20090508 博觀班

孩子A：「我有查耶！」

我：「對耶，你上禮拜說你要回去查，那你查到些什麼？」
孩子A：「就有一個科學家騙國王說地球是圓的…（後面語焉不詳）」
我：「你真的去查了，真酷。」
孩子B：「我也有查耶！」
我：「那你查到什麼？」
孩子B：「我…我忘了。」

孩子真正的學習過程，我想是在教室之外的。教育者所要做的，就是為他解開枷鎖，然後指出一個走出漆黑洞穴的方向，他會自己親眼看見整個世界。在他漫長的生命裡，將有一整個廣大世界讓他如我一般終日感嘆人生苦短，卻又每日每日有如脫胎換骨般歡樂豐盈。這禮拜我們要討論的，是物種之間的共生關係，並且要藉由這些討論，延伸到人類與其他物種之間的關係，我的問題是：「在什麼情況下，我們可以決定別的生命的命運？」



孩子提出了一些令我驚喜的觀點，譬如「生孩子」、「打蚊子」，前者關係到人們對生養後代的決定是否經過審慎地思索與計畫，後兩者則可以切入到人類對其他生命貼上「有害有益」標籤的觀點上。但這兩個項目都還太大太複雜，我不打算現在就帶孩子進入這些領域。

在「賺錢」這個議題上，我問孩子：「為了賺錢，就可以決定別的生命嗎？」孩子說：「不行。」我：「所以不能噴農藥囉？」孩子：「可以。」我：「你們不是說不能為了賺錢就隨便殺別的生命嗎？」孩子：「可是…可是他們吃完了我們不夠吃怎麼辦？」我：「可是我們現在噴農藥是因為我們不夠吃嗎？」孩子：「所以不夠吃的時候就要噴。」另一個孩子：「不是有不噴農藥的嗎？」我：「所以你們的意思是說，如果我們沒東西吃的時候，就可以跟別的動物搶？」孩子：「像打獵那樣。」

在「因為無聊所以養寵物」這個議題上，孩子意見很分歧。有孩子說：「無聊不會看電視啊？」另外一個孩子：「養寵物比較好啊！」還有孩子說：「養寵物對動物又不好，養一養又不想養了怎麼辦？」

老實說，看著孩子你一句我一句，最後發現自己原先認定的立場都動搖了，還真是一件非常爽快的事。人們之所以會慘忍、會冷漠，會自以為是或是對這世間諸多不平與不義無所覺察，不都是因為這些「理所當然」的態度嗎？當一個人抱持的懷疑，認真思索過自己與另一個生命之間的關係，又怎麼會隨意認養或是棄養寵物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