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於那些「想做」的孩子



台鐵六家站的大廳放了一隻怪獸的裝置品,上學期我們的孩子就很想要爬上去玩耍,我有時會請他們想一下「這樣妥當嗎?如果你想過了覺得妥當,那就繼續玩吧。」有時候會請他們把鞋子弄髒的部分擦乾淨。

這一次回來,孩子們又爬了上去,我突然想到另一種面對方式。我邀請孩子們去問台鐵的工作人員,這到底可不可以爬上去玩。

那幾個最想要爬並且也弄髒裝置的孩子,完全不敢去問,他們有的說「一定不行的啊」,有的就只是搖頭拒絕我的提議。反而是一個不怎麼想爬的孩子,她說:「我想去問耶。」

有人起頭,就有人跟上來。另一個本來不太敢問但很想爬的孩子,就跟著我兩個一起去。我們三個人走到台鐵的售票窗口,耐心地等工作人員招呼完其它的旅客,才問出我們的問題。工作人員說:「不能啊,那個不能爬,只能看一看啦。」

孩子們帶著工作人員的回覆,傳達給那些還想爬的孩子。孩子們一哄而散,沒有人要爬了。

這件事情有兩個讓我在意的地方。一是「那些最想做的孩子,卻是最不敢去確認他人感受的孩子」,二是「那些已經在做又不敢去確認的孩子,究竟是否早已知曉自己在做他人(很可能)無法接受的舉動,所以不敢去確認這件事呢?」

我相信在所有夠自由的教育場域都能觀察到這個現象,甚至在成人身上應該也見得到類似的情形,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人已經從社會文化跟人格發展的角度上,提出合理的詮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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