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柔的注視
2013.9.13 週五自學社會與公民課
成員：五位自學小孩，小三到小四
時間：1.5小時
合作時間：剛開始
第一個段落
這次上課分成兩個段落，第一個段落，事情是這樣的。
小美和小明想要在走廊跑步，老師說：「不可以！」
小明問：「為什麼？」
老師說：「……。」
老師會怎麼說呢？孩子們說，有三個理由：
1. 你會受傷！（我自己就曾經滑下樓梯，超驚險的！）
2. 你會害別人受傷！（我們學校曾經有一個人被撞到，頭流血了！）
3. 學校規定的！
這麼有道理，小明跟小美就被說服了。於是他們回到教室，在他們的座位蹲下來，拿出了棒球手套跟一顆硬梆梆的縫線球。
於是，事情就變成，小明跟小美想要在走廊玩傳接球，但老師說：「不可以！」
小明問：「為什麼？」
老師說：「……。」
孩子們又說，老師有一些理由：
1. 你會受傷！
2. 你會害別人受傷！
3. 學校規定的！
4. 會把東西打壞！（我們學校走廊上有很多書櫃，玻璃也會破啊！）
可是，這一次小明跟小美沒這麼好說話了，他們已經放棄了「在走廊上跑步的權利」，不想要再輕易放棄「在走廊上打球的權利」。他們打算一一討論老師說的原因，搞清楚這些原因到底有沒有道理。
一、你會受傷！
小明問老師：「在走廊上打球，為什麼會比在操場上打球更容易受傷？」
老師：「因為走廊上很窄啊，球來了你會閃不掉，這樣就會被球打到。」
小美：「等等！等等！我們要玩的是傳接球，又不是躲避球。我們又不閃球，而是要把球接下來啊，而且就算接不到，還得用身體擋住呢。」
老師：「如果球丟歪了，你跳過去接，可能會撞到牆壁啊！」
這時，另一位（小孩扮演）的A老師出來說話了，他說：「我們可以把牆壁都鋪上海棉、把欄杆加高、把地板裝上防止摔傷的設備啊。」
於是，小孩扮演的老師們一不小心就分成兩派。
二、你會害別人受傷
老師：「就算你不會受傷好了，走廊上的其他人會受傷啊！」
小明：「他們可以戴安全帽啊。」
A老師：「嗯，而且他們要從教室走出來到走廊上時，應該要小心地看一看。」
小美：「對啊，就像過馬路那樣，既然這邊有人在丟球，你就要像過馬路看車那樣，出來之前要先看有沒有球。」
三、學校規定的
老師：「學校規定不行在走廊上丟球！」
小美拿出ipod：「老師，我剛才去查了學校的網頁，沒有這條校規唷！」
原來學校從來沒想過有人會在走廊上丟球，所以也沒規定這件事。
老師：「可是學校明明就有棒球場，你們幹嘛不去棒球場打球？」
A老師：「他們覺得棒球場很遠啊，在走廊打球比較方便。」
四、會把東西打壞
老師：「要是把東西打壞怎麼辦？」
A老師：「我們可以把東西都搬進教室啊。」
小明：「對啊，幹嘛把書櫃放在走廊上啊？」
有了A老師的幫腔，小明跟小美順利一一拆解了老師們的理由，但老師們把其他同學都找來了。至一大群人說：「為什麼只為了你們兩個想要打球，就要我們其他人戴安全帽？怎麼可以為了少數人的方便，就讓大多數人不方便？」
於是我們有了理由5：不可以為了少數人的方便，讓大多數人不便
小明跟小美非常「講理」，他們接受這個理由，將球套跟棒球收進了包包裡。但隔天早上他們還是帶了包包來學校，包包裡除了球具，還多了很多傳單跟問卷。
他們開始四處發傳單、辦講座，試圖說服同學，告訴他們打棒球的樂趣與好處。終於，在當天下午，他們成功地說服了班上1/3的同學，讓他們贊成在走廊上打棒球。
這一次（小孩扮演的）老師們，意見有了更多分歧，有人說要超過半數才可以，有人說要全部同意才可以。
小明跟小美繼續努力，加上那些已經被說服的人的幫忙，最後，只剩下兩三位同學不同意了。
那些堅持要全部同意才可以的老師說：「這樣還是不行！」
小明跟小美問：「為什麼？」
老師們激動地說：「因為這件事情本來就是錯的！你們太不講理了！怎麼可以為了你們自己的方便，就要我們都戴安全帽去走廊？」
小明跟小美很有耐心地跟老師們解釋：「老師你們不要生氣，我們沒有非得要在走廊打球不可。如果你們真的有一個有道理的理由，我們很樂意放棄在走廊上打球的要求，就像我們放棄在走廊上跑步那樣。」
聽到這裡，老師們稍微平靜了下來。
小明跟小美繼續陳述：「但我們想要知道，為什麼你們剛剛明明就說『不可以為了少數人的方便，而犧牲大多數人的方便』，現在我們人比較多了，你們卻說這樣是『不可以』的？」
老師們跟那些少數的同學沈默了，終於，他們承認：「好吧好吧，你們有道理。不過我們要轉學！」
小明跟小美驚訝地說：「為什麼？為什麼你們這樣就放棄了呢？你們可以試著去說服其他同學，讓同學們支持你，就像我們之前做的那樣。」
最後，小孩問我：「你到底是支持哪一邊啦？」
我：「我支持有道理的那一邊。」
第二個段落
第二個段落，有一組照片組成。
圖片來源：http://ppt.cc/I73Y
這是第一張照片，我問孩子們：「你們覺得這些人這樣（坐在地上吃東西、聊天），可以嗎？」
孩子們稍微討論了一下，一致認為「這樣沒擋到路，沒問題。」
圖片來源：http://ppt.cc/Sgqb
這是第二張照片，有些孩子開始覺得「不大妥」，他們的理由是「躺著會容易被踩到」。但也有人質疑這個理由：「如果他自己不怕，為什麼不行？」
但基本上，大家還是覺得這樣可以接受，畢竟「還是可以繞過去。」
圖片來源：http://ppt.cc/p6xW
第三張照片，幾乎所有人都不能接受了，只有孝宗說：「這樣很好玩啊！可以鑽來鑽去！」
不過岳曈在表態前很敏感地發問：「他們在幹嘛？」
在回答他的問題之前，我請他先單純地就這張照片來表態，他選擇「不接受」。
在上面三張照片裡的人們，是高中生、年輕人和「移動勞工」（也就是一般所稱的外勞，但外勞的「外」隱含了「排他」的意思，移動勞工是比較不帶價值的指稱）。這些人為什麼會在大廳坐著呢？其中一個原因，是因為台鐵大廳沒有讓這些人可以「那樣坐著」的設計（台鐵大廳現有六十個一字排開的座位），而他們又有在台鐵大廳「那樣坐著」的需求，於是他們就「那樣坐著」了。
至於台鐵二樓，是一個坐著要花錢的地方，這很可能並不符合這群人的需求與能力。
年輕人與學生的需求我們很能想像，他們可能是等人、可能是聚會，而他們顯然不容易有能力頻繁地到二樓消費來換取座位和空間。而這些移動勞工，則是在過他們文化裡的新年
「就算是這樣，他們為什麼不去其他的地方聚會？」這個問題，在這個話題發生的時候，也有許多成人這麼問過。
「要去哪呢？哪裡是不用錢的呢？」
這群離鄉背井的人，拋家棄子來到這塊土地上。他們在烈日暴雨中為我們造橋鋪路、平地起高樓；他們在深夜晨星中，起床為我們的老人家換尿布、擦拭身體。他們之中也許會有浪擲千金、在這個繁華國度迷失初衷的人，但也必定不乏將每一塊錢謹慎存起來，寄回那魂牽夢縈家鄉的人。
有孩子說：「那我要開始存錢，長大以後買一塊土地給他們聚會，這樣他們就有地方聚會，也不會讓人不方便了。」
有時候，一個人的溫暖心意，能否從身體內在如花朵般向外開展，取決於他對事情的理解有多麼「複雜」。
可是，如果我們要這般依靠個人的善意，那我們究竟為何要一個國家？
「我們也許有其他的方法。譬如說，我們可以要求我們的國家付錢去租場地給他們用。」
「不可能吧，國家為什麼要付錢？」
「我們可以要求那些選立委跟總統的人，要求他們答應這件事。我們可以像小明跟小美那樣，說服我們的朋友，讓我們有很多人贊成這件事，那麼，如果他們希望我們投票給他，他就要答應這件事。」
「可是，如果他選到了，卻不做呢？」
「那我們就投票讓他下台、讓他失去資格。」
「嗯，有道理。」
圖片來源：http://ppt.cc/ALsM
這個標誌是這一串討論的延伸，但我們不在課堂裡繼續深入。
我想要藉由這個延伸，提醒孩子們：「這些禁止如同學校的校規，有的時候，老師未必給得出理由，有的時候，老師給的理由未必是有道理的。然而，即使老師給的理由是有道理的，記得移動勞工的故事，那些被禁止的行為與人們，時常有一個需要，被輕易地禁止或漠視了。」
我們簡短地討論了「小孩的需求」、「小嬰兒的需求」、「特殊疾病的人的需求」等等，孩子們說：「我覺得應該要分開規定，因為有些人可能有不同的需要啊，應該要規定得詳細一點。」
就像小明跟小美要的並不是一個混亂、無秩序的學校，他們只是有一個需求，希望大家能夠注視它，理性地討論與協商。那些有所主張的人，很有可能也是如此。
我們可以選擇在繁忙的生活裡漠視它，但也可以在百忙之中，累積一些片刻，溫柔地注視它。
成員：五位自學小孩，小三到小四
時間：1.5小時
合作時間：剛開始
第一個段落
這次上課分成兩個段落，第一個段落，事情是這樣的。
小美和小明想要在走廊跑步，老師說：「不可以！」
小明問：「為什麼？」
老師說：「……。」
老師會怎麼說呢？孩子們說，有三個理由：
1. 你會受傷！（我自己就曾經滑下樓梯，超驚險的！）
2. 你會害別人受傷！（我們學校曾經有一個人被撞到，頭流血了！）
3. 學校規定的！
這麼有道理，小明跟小美就被說服了。於是他們回到教室，在他們的座位蹲下來，拿出了棒球手套跟一顆硬梆梆的縫線球。
於是，事情就變成，小明跟小美想要在走廊玩傳接球，但老師說：「不可以！」
小明問：「為什麼？」
老師說：「……。」
孩子們又說，老師有一些理由：
1. 你會受傷！
2. 你會害別人受傷！
3. 學校規定的！
4. 會把東西打壞！（我們學校走廊上有很多書櫃，玻璃也會破啊！）
可是，這一次小明跟小美沒這麼好說話了，他們已經放棄了「在走廊上跑步的權利」，不想要再輕易放棄「在走廊上打球的權利」。他們打算一一討論老師說的原因，搞清楚這些原因到底有沒有道理。
一、你會受傷！
小明問老師：「在走廊上打球，為什麼會比在操場上打球更容易受傷？」
老師：「因為走廊上很窄啊，球來了你會閃不掉，這樣就會被球打到。」
小美：「等等！等等！我們要玩的是傳接球，又不是躲避球。我們又不閃球，而是要把球接下來啊，而且就算接不到，還得用身體擋住呢。」
老師：「如果球丟歪了，你跳過去接，可能會撞到牆壁啊！」
這時，另一位（小孩扮演）的A老師出來說話了，他說：「我們可以把牆壁都鋪上海棉、把欄杆加高、把地板裝上防止摔傷的設備啊。」
於是，小孩扮演的老師們一不小心就分成兩派。
二、你會害別人受傷
老師：「就算你不會受傷好了，走廊上的其他人會受傷啊！」
小明：「他們可以戴安全帽啊。」
A老師：「嗯，而且他們要從教室走出來到走廊上時，應該要小心地看一看。」
小美：「對啊，就像過馬路那樣，既然這邊有人在丟球，你就要像過馬路看車那樣，出來之前要先看有沒有球。」
三、學校規定的
老師：「學校規定不行在走廊上丟球！」
小美拿出ipod：「老師，我剛才去查了學校的網頁，沒有這條校規唷！」
原來學校從來沒想過有人會在走廊上丟球，所以也沒規定這件事。
老師：「可是學校明明就有棒球場，你們幹嘛不去棒球場打球？」
A老師：「他們覺得棒球場很遠啊，在走廊打球比較方便。」
四、會把東西打壞
老師：「要是把東西打壞怎麼辦？」
A老師：「我們可以把東西都搬進教室啊。」
小明：「對啊，幹嘛把書櫃放在走廊上啊？」
有了A老師的幫腔，小明跟小美順利一一拆解了老師們的理由，但老師們把其他同學都找來了。至一大群人說：「為什麼只為了你們兩個想要打球，就要我們其他人戴安全帽？怎麼可以為了少數人的方便，就讓大多數人不方便？」
於是我們有了理由5：不可以為了少數人的方便，讓大多數人不便
小明跟小美非常「講理」，他們接受這個理由，將球套跟棒球收進了包包裡。但隔天早上他們還是帶了包包來學校，包包裡除了球具，還多了很多傳單跟問卷。
他們開始四處發傳單、辦講座，試圖說服同學，告訴他們打棒球的樂趣與好處。終於，在當天下午，他們成功地說服了班上1/3的同學，讓他們贊成在走廊上打棒球。
這一次（小孩扮演的）老師們，意見有了更多分歧，有人說要超過半數才可以，有人說要全部同意才可以。
小明跟小美繼續努力，加上那些已經被說服的人的幫忙，最後，只剩下兩三位同學不同意了。
那些堅持要全部同意才可以的老師說：「這樣還是不行！」
小明跟小美問：「為什麼？」
老師們激動地說：「因為這件事情本來就是錯的！你們太不講理了！怎麼可以為了你們自己的方便，就要我們都戴安全帽去走廊？」
小明跟小美很有耐心地跟老師們解釋：「老師你們不要生氣，我們沒有非得要在走廊打球不可。如果你們真的有一個有道理的理由，我們很樂意放棄在走廊上打球的要求，就像我們放棄在走廊上跑步那樣。」
聽到這裡，老師們稍微平靜了下來。
小明跟小美繼續陳述：「但我們想要知道，為什麼你們剛剛明明就說『不可以為了少數人的方便，而犧牲大多數人的方便』，現在我們人比較多了，你們卻說這樣是『不可以』的？」
老師們跟那些少數的同學沈默了，終於，他們承認：「好吧好吧，你們有道理。不過我們要轉學！」
小明跟小美驚訝地說：「為什麼？為什麼你們這樣就放棄了呢？你們可以試著去說服其他同學，讓同學們支持你，就像我們之前做的那樣。」
最後，小孩問我：「你到底是支持哪一邊啦？」
我：「我支持有道理的那一邊。」
第二個段落
第二個段落，有一組照片組成。
圖片來源：http://ppt.cc/I73Y
這是第一張照片，我問孩子們：「你們覺得這些人這樣（坐在地上吃東西、聊天），可以嗎？」
孩子們稍微討論了一下，一致認為「這樣沒擋到路，沒問題。」
圖片來源：http://ppt.cc/Sgqb
這是第二張照片，有些孩子開始覺得「不大妥」，他們的理由是「躺著會容易被踩到」。但也有人質疑這個理由：「如果他自己不怕，為什麼不行？」
但基本上，大家還是覺得這樣可以接受，畢竟「還是可以繞過去。」
圖片來源：http://ppt.cc/p6xW
第三張照片，幾乎所有人都不能接受了，只有孝宗說：「這樣很好玩啊！可以鑽來鑽去！」
不過岳曈在表態前很敏感地發問：「他們在幹嘛？」
在回答他的問題之前，我請他先單純地就這張照片來表態，他選擇「不接受」。
在上面三張照片裡的人們，是高中生、年輕人和「移動勞工」（也就是一般所稱的外勞，但外勞的「外」隱含了「排他」的意思，移動勞工是比較不帶價值的指稱）。這些人為什麼會在大廳坐著呢？其中一個原因，是因為台鐵大廳沒有讓這些人可以「那樣坐著」的設計（台鐵大廳現有六十個一字排開的座位），而他們又有在台鐵大廳「那樣坐著」的需求，於是他們就「那樣坐著」了。
至於台鐵二樓，是一個坐著要花錢的地方，這很可能並不符合這群人的需求與能力。
年輕人與學生的需求我們很能想像，他們可能是等人、可能是聚會，而他們顯然不容易有能力頻繁地到二樓消費來換取座位和空間。而這些移動勞工，則是在過他們文化裡的新年
「就算是這樣，他們為什麼不去其他的地方聚會？」這個問題，在這個話題發生的時候，也有許多成人這麼問過。
「要去哪呢？哪裡是不用錢的呢？」
這群離鄉背井的人，拋家棄子來到這塊土地上。他們在烈日暴雨中為我們造橋鋪路、平地起高樓；他們在深夜晨星中，起床為我們的老人家換尿布、擦拭身體。他們之中也許會有浪擲千金、在這個繁華國度迷失初衷的人，但也必定不乏將每一塊錢謹慎存起來，寄回那魂牽夢縈家鄉的人。
有孩子說：「那我要開始存錢，長大以後買一塊土地給他們聚會，這樣他們就有地方聚會，也不會讓人不方便了。」
有時候，一個人的溫暖心意，能否從身體內在如花朵般向外開展，取決於他對事情的理解有多麼「複雜」。
可是，如果我們要這般依靠個人的善意，那我們究竟為何要一個國家？
「我們也許有其他的方法。譬如說，我們可以要求我們的國家付錢去租場地給他們用。」
「不可能吧，國家為什麼要付錢？」
「我們可以要求那些選立委跟總統的人，要求他們答應這件事。我們可以像小明跟小美那樣，說服我們的朋友，讓我們有很多人贊成這件事，那麼，如果他們希望我們投票給他，他就要答應這件事。」
「可是，如果他選到了，卻不做呢？」
「那我們就投票讓他下台、讓他失去資格。」
「嗯，有道理。」
圖片來源：http://ppt.cc/ALsM
這個標誌是這一串討論的延伸，但我們不在課堂裡繼續深入。
我想要藉由這個延伸，提醒孩子們：「這些禁止如同學校的校規，有的時候，老師未必給得出理由，有的時候，老師給的理由未必是有道理的。然而，即使老師給的理由是有道理的，記得移動勞工的故事，那些被禁止的行為與人們，時常有一個需要，被輕易地禁止或漠視了。」
我們簡短地討論了「小孩的需求」、「小嬰兒的需求」、「特殊疾病的人的需求」等等，孩子們說：「我覺得應該要分開規定，因為有些人可能有不同的需要啊，應該要規定得詳細一點。」
就像小明跟小美要的並不是一個混亂、無秩序的學校，他們只是有一個需求，希望大家能夠注視它，理性地討論與協商。那些有所主張的人，很有可能也是如此。
我們可以選擇在繁忙的生活裡漠視它，但也可以在百忙之中，累積一些片刻，溫柔地注視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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